【《蜉蝣之川》-04-0712-02-β】
【《蜉蝣之川》-04-0712-02-β】
※本故事为刀剑乱舞冲田组中心，学园paro设定，多支线结局小说式文字游戏。
〓目录索引〓
前文→※序章 ※第一章 ※第二章 ※第三章 ※第四章·上篇 ※第四章·下篇
（BGM：《I beg you》）
>>去街道调查
*
从密集的雨帘里横穿而过，雨点像在追赶他们地撞击黑色伞面砰砰直响，少年们加快脚步，先跑去最近的路边车站暂作喘息。
离开学校之前安定在玄关的伞架里找到一把伞，他们避免了淋成落汤鸡的下场，车站等电车的行人很多，大部分打着雨伞神色匆匆，没人关心旁边站了两个面色苍白的学生，也没人多看他们一眼。
清光靠在柱子深深吸气，安定也显得很疲惫，只能等雨势稍减再继续赶路。站前咖啡馆里留声机在播放悠然的音乐，雨声混合乘客们的低语合奏了伴唱，显得街道十分热闹，身处不会随时间改变的喧哗人声，他们总算有了些许放心的感觉。
一旦放松下来，满腹疑问也一个个冒上来，首先最让清光在意的就是，他们体力消耗得极其严重，只是从学校走到商业街就已筋疲力尽，这可不是精通剑道的他们应该有的体能水平。
身体感官也不太正常。刚坠落河滩时，炙热的暴晒也没让清光觉得很热，他以为是临近河川气温凉爽的原因，加之突然从废弃工厂掉进陌生的环境，对周围变化的震惊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，就没有很在意。
现在随着对处境的适应，清光越发觉得不对劲。比如他紧贴举着伞的安定，传递来的体温明显比印象里要低，精力充沛的安定手掌总是热乎乎的，现在却和金属伞柄一样凉，而且他们走在雨里打湿了制服，湿淋淋地黏在身上，手脚竟然也没觉得冷。
清光使劲拍了拍脸颊，疼痛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做梦。起初清光一度猜想，从平成的图书馆莫名跳转到昭和时代、遇到长相一样的另外两人，包括和新撰组有关的一系列遭遇，大概都是幻觉或妄想，但他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。
接连发生的悲喜剧如此真实，他确确实实是见到了不可思议的另一个自己，接受了由此的喜怒哀乐。他现在只想搞清楚，围绕【新撰组】究竟发生了什么？他们又究竟是什么呢？
“那个、我在想……这会是过去的我和清光吗？”
安定冷不丁发问打断了清光的沉思。他表情严肃又认真，显然是已经自个想了很久，
“啊，我是想说现在的模样，这个时代……还有我们遇见的、昭和的那两人……是过去的我们吗？唔，好奇怪的说法。”
“我也是、差不多的想法呢——之前刚遇到怪物时，安定也说过、想起自己是刀的付丧神什么的，我一直以为是转生的意思，但现在感觉不是那么简单……”
清光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，这是他刚从制服口袋深处翻到的东西。借着渐渐明亮的天光打开，纸条现出他本人的字迹，上面用刺眼的红墨水写了一个地址，是清光和安定家住的那条街道——兜兜转转之后，线索又指回了原点。
“去看看吧、总会通往答案的——”
未来几十年后会建起一排排舒适住宅的地块，在这个年代只有一片低矮平房，连道路都没完整铺设，少年们站在本该是分岔路口的位置，一时难以联想到每天上下学必经的街道。渐缓的雨淅淅沥沥，路上也有了行人，他们干脆撑伞沿街走了一圈，由衷感叹起了时代更迭带来的变化。
这里属于尚未开发的旧城区，与学校周边先进新潮的商业街简直天壤之别，唯一有点眼熟的是路口一家简陋的茶铺子，那里后来成了附近知名的老字号茶舍，清光路过时朝里面偷瞄，只有一个客人在喝茶。
“啊——毫无收获！所以这张纸条究竟是什么意思啦——”
“这不是清光自己写的吗？我以为你有想到用处呢。”
“这种东西、我根本不记得写过……”
踩了一脚泥水的清光懊恼地抱怨，完全陌生的景象让人无从入手，会是猜测方向不对吗？高空又震起低沉的闷雷，刚转晴的乌云又重新聚拢落下雨点，他们只好小跑着回到路口，打算暂时在茶铺子门前避雨。
远远传来钟楼的报时，已经是傍晚时间了，他们决定先讨论天黑后的去处，而且安定到现在也没有喊肚子饿，实在不太正常。这时背后茶铺的门被推开，店里唯一那个客人离开座位，走到门前却没有动，清光以为是他们挡了出口、赶紧挪开位置，对方反而用锐利的眼睛依次将他们扫视。
“……原来如此，专程过来喝茶的时机刚好，能处理善后了。”
茶铺的客人忽然甩出没头没脑的发言，语气严厉又冰冷。清光和安定怔住、一起扭脸看，门口的男子身材高大，一袭黑色正装和服，手里拎着一个大皮箱，面对诧异的二人自顾自地继续问道，
“本以为那些布置就足以让你们彻底消散，是被这附近残留的执念吸引了，不肯离开吗？”
说话间男子定定看着少年们，分明是在朝他们发问。虽然听不懂含义，可这句问话让清光一瞬间寒毛直立，脊梁像炸开似的绷紧，他强行压下想要远离对方的冲动，故作平静地反问。
“那个、请问……是在和我们说话？”
“……清光、这家伙不太妙……我们快走吧……！”
高出二人许多的男子没有回答，也没有丝毫离店的意思，那双捕猎者般锐利的眼睛俯瞰着他们，当中的压迫感让清光本能地感到害怕。安定一把拽起他的衣袖，边扯边悄声耳语，似乎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。
“一次不能镇住的物怪，只能再亲自镇压第二次了，想逃请自便，但你们能逃到哪里去？况且，离开河川的鱼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“喂、你这人，在说些什么胡话啊？我们只是路过避雨，根本不认识你，别再纠缠了——”
清光生气地打断对方失礼的自话，他们还要继续赶路调查，不想被这样的怪人搭讪耽搁时间，他推了把安定转头就要走，男子却一个箭步过来拦住了去路。
又一阵闷雷轰隆而至，挡在前方的和服男子啪地打开皮箱，从中拿出一根短杖，木质杖身贴满符纸，每一张上都有复杂的画符，短杖顶端则缠着白花花的御币，浸在雨帘中却没有被打湿。
看到这根短杖的同时，清光眼前闪过了极其可怖的重影，他看到自己和安定站在原地动弹不得，从短杖顶端冒出巨大而无形的力量，如涛似浪地狠狠拍向他们，他们厉声悲叫、肢体碎裂、却没有流出一滴血，知觉和意识也被碾碎——现实中还什么都没发生，这只是清光顷刻间看到的幻象，可躯体深处却像真实经历了这种惨烈，每一处都在散发剧痛。
清光不明白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，但他现在懂得一件事。
“安定！！跑！！！！”
和服男子挥起短杖的霎那，清光把伞柄尖端对准他用力投掷出去，而后跟安定分头朝相反的方向狂奔，朝雨里跑去。矗立不动的男子愣了下，分别看看两个少年跑走的方向，把皮箱合上提在手中，毫不犹豫地追向了清光这边。
“可恶……！来啊！想追就过来吧！”
至少要让安定逃掉！清光咬牙切齿跑进巷子，靴子不停歇地踩在雨里，啪踏啪踏搅动泥水。
快跑、快跑！无法抵抗的强敌，会被追到的，会被杀掉的，好危险好危险好可怕！不想消失，不想忘记，不想沉睡，所以快跑啊，跑啊跑啊跑啊跑啊！！
——脑海不受控地回响悲鸣，一切燃烧的冲劲集中于双腿，用尽全力地朝前跑。
但身后踏水的脚步声分毫没有拉远，始终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，哪怕清光绕进急拐的小巷也没能将那人甩开。更糟糕的是，清光的气力以极快速度损耗着，没跑多久就感到呼吸急促，腿也灌了铅一样重。
后面的男子仿佛就在等清光用尽力气，把短杖对准前方、嘴里念叨了几句之后，轻而有力的什么东西划破风雨朝清光飞了过来。一被那东西贴上后背，四肢和脑袋像被激烈的电流过了一遍，刺痛和麻痹感眨眼间渗透了浑身每个角落。
清光双脚一软、重重地栽倒在地面。
“……为、为什么……我们、到底是……”
唇舌说不出完整的音节，他试图爬起来继续向前，触电感却让身体使不出半点力量，甚至感觉不到跌进水洼的疼痛与凉意。躯壳不听使唤了，知觉也在远去，清光在半昏半醒中看着和服男子走到跟前，抓起自己的后颈拖拽着朝安定跑去的方向移动。而路上有撑伞的行人来来往往，没有一个人朝他们驻足。
“……不、快停手……啊、呜……”
清光眨动沉重的眼皮，终于看清了昏聩的视野。他不知道自己被拖行了多远，期间又发生了什么，努力抬起头，眼是里出现了湿滑滴水的桥板，正是他们来到这个时代跌落河滩的那座拱桥。此时他无力倒在桥上，眼前两个人影在密雨里对峙，其中小个子的那个步伐颤颤巍巍，已经快要败阵了。
“——不是你说的那样！！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、咳啊……！”
“不要再拙劣地佯装为人了，你们的气息根本掩盖不住。”
安定直到手脚失去控制之前都在声嘶力竭反驳，然后被男子扼住喉咙、撞上拱桥的圆木栏杆。安定上半身被推出拱桥、仰面咳嗽着，下方是蜉蝣之川涨潮的汹涌河面，男子只要稍用点力就能把他的脖颈折断。
“……不要……呜、拜托了…放过安定……我们…还没有……把新撰组…………”
清光断断续续地呜咽。黑色制服浸透了雨水，他满身泥泞、狼狈不堪，可还是撑起发麻的手肘朝前挪动，向这个鬼神般可怖的捕猎者恳求道。
和服男子斜过脸看看清光，再回头看看安定，若有所思地凝视那对盛满绝望的圆眼里的湛蓝，又仰天望向落雨的天空，然后倏然发出叹息，停下了攻击。
“……原来如此……看不到存在过的痕迹，只能四处仿徨寻找……你们是这样的化物啊，真是可悲。”
男子放开手里的少年，安定背靠桥栏缓缓滑坐在地。他蹲身开启皮箱，把御币短杖放回箱中，慢慢走到跟前俯瞰着雨中的红眸少年，当中的冰冷和尖锐自始自终没有变过，
“近期围绕着那间学校，搅动因果的异样妖气也驱除了，我既然被委托了镇压恶灵，也不必把无害的化物赶尽杀绝。”
“……别再靠作恶去书写物语了。”
丢下这句话，和服男子像出现时那样、皮鞋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，丢下桥上的两个少年离开了。
磅礴的雨点直扎脸颊，清光总算感觉到了些许寒冷和钝痛，脑海里一团糟，什么都无法思考，只有无尽的疲惫在身体里蔓延。他费力看向桥栏旁的人影，靠在柱子上的安定手指微颤、胸口还有起伏。
满溢的安心感带走了清光最后一丝力气，沉沉的眼皮擅自落下，替他阖上了模糊的视野。
——Game to be continued——
>>故事继续：第五章·上篇
恭喜顺利来到第四章的结尾！
让各位久等了，第四章下半部分一共有两万多字的文本量，远超预期的爆字，还有全新的玩法和剧情，让我搞了三四个通宵真是写得昏天暗地……orz
这个不同时代交替闪回的故事形式，其实从三四月份就在构思了，直到现在才真正写出来，中间除了近期一些突发情况，最主要原因就是，太庞大了，太难了
我从来没有写过如此复杂的故事里套故事的剧情结构，像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横在面前……我好几次都想着放弃，干脆换一个简单的剧情随便写写就好了吧，多轻松啊，可我不甘心也不愿意，就是想写出这样的故事，所以咬紧牙关也要死磕到底，那才是我想要的蜉蝣之川，所以闷头写写写，写写写，终于成功地突破了这个瓶颈qaq
期间查了好多资料还觉得准备不够充分，感觉时代感没有写得很浓重……也可能只是自我要求太高了吧orz
虽然时代闪回的这部分还没写完，还差下半段要继续死磕，但希望大家能好好享受这个我付出全力的游戏……！别忘了记住自己拿到了几个线索道具哦XD
最后还是惯例，欢迎随手回到最开头点个红心和小蓝手，也非常非常欢迎畅想剧情发展，我会在不剧透的前提下参与讨论的> <
回顾戳这里↓
